空中的白云依旧白如雪,湛蓝的或许有些浪费,若几朵银灰色的暗花绣在白缎中。黄昏,我伴随着夕阳,来到爷爷家来:家中依旧,没什么两样,总可以灌满热水的水壶,没有掸掉的灰尘的角落,落日余晖下的盆栽,和年迈花甲的老人……
几年前啊,他身体还算可以,但却一年不如一年了。就像秋日翩翩而下的叶子,开始焦黄……而今日却不怎样,卧在炕头总是有气无力的说着,沉寂的睡着……没事,就帮忙烧柴,砍柴,引来阵阵头痛,隐隐作痛,非常难受。但还要坚持……那样卖力的抡劈着,好像一抡下去,再起来就越费劲。不禁转头,看见昔日的破口袋,想起小时候向他要钱的样子。我嘴角一翘……
还是老样子的老头子,笑嘻嘻的在口袋中摸索着,他眉头紧锁,又找了另一个口袋――“给你!”他高兴的说,脸上带着微笑,迎面递给我。
饱经风霜的双手啊,坚硬的如石头,粗糙。黑拉拉的皮肉,是劳动的证明。我欣喜接来,心里有些发酸。
小时候,不喜欢待在家中,常常按耐不住心情,奔到奶奶家里,等着奶奶去玩牌的时候,我便嬉皮笑脸的凑上爷爷去:“爷,给我几块钱呗?”他老是说:“买啥耶?”面无表情,心里怎能不欢呢?我总是在他面前,龇牙咧嘴。缓缓取出的一元纸币,接住。我暗喜,走着。
每当回忆这些,未免有些怀念。
那台老电视,始终不常开,墙上的黑白老照片,没有一丝灰尘。干什么,始终不抱怨。勤恳,朴实,这是形容老人的代词。为了一个家,蜡炬成灰泪始干。
听力不好,是因为烙下了残疾。想再多干一些,白发已不允许了……夕阳,总会隐去,但会留下余晖,照耀着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