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吾与母信步于街。仰首见:天空蔚,轻飘白云似小羊。侧耳闻:数鸟轻吟似歌唱。树叶微摇,小儿呵笑!真是一派和谐自然之景象!复行数十米,至文化长廊。人群熙攘间一老叟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只见其;一把套圈手中攥,两鬓苍苍佝偻背。左右游走嘶声喝,三十个圈十块钱。百发百中套金鱼,稳赚不赔莫等闲。吾遂被其吸引,暗自窃喜之;“还有这等好事儿?”吾必尝试一番。然,如若随其意必先征其母意也!即换笑颜如花之态对母曰;“亲爱的母亲大人,吾有一小愿,望能成全。”母仿佛早已晓吾思,即故作糊涂,睁大双目,迷茫发问;“何愿?”无故做欲言又止哼哼唧唧道;“吾欲戏套圈也!”吾母不为所动,若有所思。吾连忙又补曰;“还可获金鱼,何乐而不为乎?”吾母爽快应之!
吾三步并作两步奔至摊前,蹲于地,瞪双目,细端详。其间摆满比拳头略大之小碗,整整齐齐,犹如列队士兵。碗内鱼儿姿态各异,悠闲自得者有之,时而摇头摆尾,时而自得吐泡,颇有国王之姿。安静优雅者有之,其静伏于碗壁,好奇观赏外面的世界,似欲归大海,远走高飞之势。卷曲身体者有之,其躯甚长,小碗险不能成,像极了困兽,全无自由矣!个个可爱,吾欲通通要之。事不宜迟套圈开始!
吾与母各得十五圈。双足微分,躬身曲膝,即抬手往内一勾复一摆,圈似飞镖般掷出。怎料方位不佳,“啪”的一声,圈落于碗边。老板娘见此情景连声高喝:“离远!离远!两米开外也。”吾无可奈何,只得退了几步,但吾不甘示弱,思虑片刻,准备改变战术。吾长身形,踮脚尖,俯瞰第一排手举套圈间,瞄准一大红鱼,轻松丢圈……“定能套中也,自喜之!”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圈虽套上,但圈未全落地,一角挂落于碗沿儿。复投,全中。再投,复落于碗沿。投毕,可得三鱼也。吾正沉浸于喜悦之中。但不苟言笑之老板娘一盆冷水泼来。“只中一鱼。圈必套中且全落于地方可。吾楞于原地,“何不算?吾以立于数米外,且碗以入其内,只圈未全落地也。汝为何如此呼?”“此类不算,得一鱼。”其面如死水般复答。“此为骗钱之术也!”吾气极败坏,如一只被惹怒的母狮与之理论。“汝此行径非明目张胆行骗乎?还有无半点公德心?”吾愤愤然得口干舌燥,其却泰然自若,“不行!”再不搭理。老板娘小儿立于原地,面露难色,不知所措。吾母安慰曰:“所幸得一鱼,此乃吃一堑而长一智也!”
矣!吾捧孤单一小鱼离之。仍愤愤不平曰:“此岂套圈乎,实乃圈套也!”吾母抚吾头,笑而不语。不经意间回头见,那小儿还立于原地目送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