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短促,转瞬即逝;一天又很漫长,因为容纳了太多的回忆从而延伸了它的长度。
清晨,窗帘中透出微微的白光,照亮了半个屋子,照在我的脸上。我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把脸扭向无光的一边。“或许还能再睡一会。”我这样想着的时候,爸爸手机的铃声响了,似乎比往常更急促。
几分钟后,爸爸的脚步声快速逼近,他重重地敲着房门,声音嘶哑:“快起来,快,快收拾东西,回老家,奶奶走了。”
我听到后,快速地挺起身子,血液似乎倒流着冲向脑部,我感觉快要窒息了。这一天,伴随着一声噩耗开始了。
中午,汽车发动引擎,驶在开阔的高速公路上。太阳依旧高照,我眯起眼,把头扭向另一边。车窗外景象模糊,像一幅混乱的画作。景象随着车子的走动越来越模糊,它似乎有一股力量把我拽进回忆里。我想起小时候和奶奶相伴的时光。
放学了,奶奶接我回家。在路上,她总会带我去超市里买零食或玩具。我曾说过:“我要奶奶活一百岁。”等我长大,我觉得我小时候太天真,因为一个人的寿命很难活到一百岁。
汽车仍然行驶着,太阳没那么高了,中午过去了。我们驶下高速公路,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到了目的地,我和爸妈下了车,姑姑戴着白头布过来接我们。姑姑走过来,这次,她没有对我笑了,而是径直和我的爸爸聊天去了。
当时,我并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还小。于是,我拉了拉妈妈的衣角,轻声问:“这是怎么了?”妈妈拍掉我的手,嘴唇紧闭着,脸色苍白。
望着这些大人们,我闪过一丝慌乱。夜幕来临,我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仰望着天空的星星,同时在想:“爸妈为什么突然不开心呢?”
这就是我的一天,凄凉的一天,短暂而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