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嫦娥,与我肯从容、同圆缺。——王清惠
阳光从枯黄的叶子跳入窗子了,飞鸟停在树上呢喃——久违的好天气。
指尖停在手机的拨号键,却再也摁不下去。
脑海浮现出他眯着眼睛开玩笑的样子,很想发一个新年的祝福——老师,新年好。
可惜,没有勇气。
“呵呵,没事,二中也不错嘛。”
“诶,你挺聪明的哦。”
“不错嘛,化学方程式记得挺牢的。”
该怎样形容你,在讲到酸碱对头发的影响时抚着斑白的头发,一边臭美,一边放低音量对我们说:“嘿嘿,我的头发比那个主任的好多了,他都快地中海了。”
你在讲台上铿锵有力的词措,只是思路一转,一道题完美拿下。
“老师,等我考上好的大学,我立马就去见你。”我还记得我在落榜时的信誓旦旦,而你却笑而不语。
于是我假装忘记了教师节,假装忘记了跨年,其实却怎么也忘记不了。
那样可爱的老头(其实我在私底下就是这么叫你的:“老头”),像朋友一样安慰我,像朋友般鼓励我。
其实,最感动的,应该是揭榜的前一天,打电话叮嘱我和弟弟要把成绩告诉你。
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我带着哭腔告诉你,而你却轻声安慰。
而今,我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打,害怕你会为曾经得意的学生失望,其实,你早就失望了吧。
老师,我希望两年多以后,我能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你。
老头,快要退休了呢,好好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