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这样一个阳光充沛的早晨,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小羊死了。
自从妈妈走后,它站也站不稳,腿一直在那儿抖。丢给它青草,它嗅都不嗅。它软软地趴在圈里,当时我们就觉得这只羊活不了多久——它果然死了。
那天,村子里来了个买羊的屠夫,母羊恰巧就被看中了。
他打开羊圈的门,走进羊群里,用肥硕的手拍拍羊肚子,边拍边说:“这羊养得不怎么好啊。”“谁说的,这些羊不长得挺壮的吗?”
他似乎很不满意这些羊,因为他的眼光实在是太挑剔了,然而毕竟人家是行家。
他一下子瞅到了母羊,脸色立即缓和多了。他先拍拍肚子,又拍拍羊背,最后还摸了摸羊角。“这头还不错,就这头吧。”
他拿起一根很粗的麻绳,把羊的双脚绑了起来。动作很快,手法娴熟,看来这种事他做多了。他抓起羊往外抬,可能是羊太重了,他放下羊,在地上拖。到了门口,他抓住羊腿往外拽。母羊使劲蹬着前腿不肯离开,阵阵刺耳地叫,羊角勾在了栅栏上。他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回身换到另一边,抓住羊使劲。
他终于把羊拽出羊圈,拖上了车。
母羊在车里叫,小羊在圈里唤,他头也不回,“呼啦”一声把车开走了。
自从母羊走后,那只小羊就消瘦了许多,尽管它还曾吃过一些嫩草,但最终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