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学的我饥肠辘辘,于是和妈妈停在这家极小门面的烧烤店门口。听闻这家的羊肉串是我们这里最好吃的羊肉串,我们点好单,和其他顾客撑着伞在雨中等。
一位店里忙前忙后的新疆小哥,约摸20岁出头,穿着满是油渍的深色羽绒服,头顶五彩的新疆帽,浓密卷曲的头发,粗眉下是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黝黑的皮肤,两颊留着刀砍似的鬓角,时不时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弹舌的方言呦喝几声,配合着节奏欢快的新疆舞曲,好不热闹。
除了应付门店里的点单,他还要时时关注网上下的单。只要“叮咚”一响,他就立刻掏出手机接单,接着一把拉开冰柜,从里面挑拣出各种肉的单品,把它们一一放上烤架。伴着舞曲的节奏,他脚打着拍子,左手不慌不忙地翻着烤肉,右手拿着一柄破旧的芭蕉扇飞快地扇着。一时间,灰蒙蒙的烟升腾起来,他整个上半身都被这烟笼罩着。我感觉他会被这浓烟呛到,可他好像早已适应了这烟熏火燎,仍然熟练地翻烤着肉串。架上的碳火好像火势太猛,他迅速一把抓起十几根肉串,一只手拿着火钳去调节碳的火势。
木碳“噼噼叭叭”地响着,迸出星星点点的火花,这火花调皮地蹦到他的袖子上,他连忙用力甩甩手,生怕这火花在那件旧羽绒服上留下窟窿。烤架上的肉串已经熟了,另一个烤炉里烤馕好像也好了,他一个转身,用火钳在烤炉里夹取一个烤馕,将烤馕紧紧包裹住三根肉串,并用力抽出肉串的铁签,再用塑料袋将卷好的肉和馕包扎好,交给了快递员,这一连串的动作大概只用了十几秒钟。他轻轻喘了口气,再回头看他那个队友,懒散地坐在椅上,头也不抬地打游戏。他咬咬嘴唇,好像有点生气,又气鼓鼓地从冰柜取出生肉串,一一放在烤架上。
大概是有点累了,渴了,又或许是被他的懒队友气到了,原本黝黑的脸显得更黑了。他愤愤地握起一瓶大乌苏啤酒,用牙咬开瓶盖,仰起头,往嘴里“咚咚咚”地灌着啤酒。几口酒下肚,他抹抹嘴,又开始照看烤架上的烤肉。香气弥漫,令人期待。
我终于拿到了肉串,吃了一口,嗯,这肉串油而不腻外焦内嫩,果然名不虚传!我不禁赞叹到:“这果然是我们这儿最好吃的羊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