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山水墨染,若丹青未干,提笔欲穿。行舟秀川,画鷁清澜,缱绻怡然……”我坐在船上,看着船夫悠然摇桨,船儿摇摇晃晃过了小桥,漾起一河绿色水纹,我拿着书,吟诗作道,不对,我的书怎么变成了竹简?还有我的衣服,为何如此大衣大袖,叫人怪不习惯,而且头上还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几支簪子呢?我正这样想着,听见船夫对我说道:“小姐,下船吧,夫人今天准许你出门买桂花糕了。”我何时成了小姐?算了,还是先下船去街市逛逛。
只见小贩吆喝着:“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一名妇女抱着衣着糙衣的孩子,拿下一根,递给小贩几两钱,笑着递给孩子。居住在街市旁的孩子们嬉戏追逐,有的放风筝,有的斗蝈蝈,不一会儿,他们都被一个卖蹴鞠的男子吸引了过去,却见那男子熟练地踢着蹴鞠,一会儿到脚腕,一会儿到膝上,又一会儿到腿上,动作灵活。逛了很久,我的目光逐渐投向小吃,不远处,一位年过七旬,衣服满是补丁,头发花白,双手粗糙的老奶奶正在卖着桂花糕。我想:这个老奶奶为什么年过七旬还要在街市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卖着桂花糕呢?我十分同情她,想着给他一些钱养家糊口,而且桂花糕也是我的最爱,不如就趁此机会助人一臂之力吧。我小跑上前,向老奶奶要了一封桂花糕,很便宜,而我故意多给了她几两钱,老奶奶退给我,说:“姑娘,你给多了,用不到那么多的!”我说:“奶奶,这是我特意给你的,收下吧!”她坚决不要,说:“我们俩非亲非故,素未谋面,仅只一面之交,你为何要如此帮助我呢?”我问她道:“老奶奶,你孤身一人到街市卖桂花糕,定然十分辛苦,你的儿女呢?”
老奶奶说,她的儿子从小就立志苦读,苦心不负,他被朝廷选中去参加出使西域的重要任务,已经有十几年不见面了,不知儿在远方是生是死,吃饱穿暖没有,这些都不知道,又何谈能够见一面,叫一声“儿”呢?她还有一个女儿,女儿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小家碧玉,女儿参加宫里的选秀不知选上没有,这都过了几年了,不知女儿在宫中过得怎样,是否被汉帝处罚…
我辞别了老奶奶,在街上继续走着,只听一群平民百姓围在告示榜正议论着什么,我努力挤进人群里去看告示,原来这是一则斩示令啊。一旁的人们却好像见怪不怪的样子,议论着:“又是一则斩示令啊,这一次这些人可不简单,他们可是战俘呢!”是啊,我听说今天正午就要就地正法了!”“好像有上几十人呢!”那些人很有兴致地讨论着,还有的人说:“一会正午吃了午食,就去看斩行吧!”他们甚至相约同行,要一起去看血腥的场面。
我一想到这个就十分害怕,于是匆匆忙忙回到家中,只见母亲正叫唤下人做事,奴婢们纷纷上前为母亲倒水,只一会儿,倒水的奴婢不小心把杯子打碎,家中掌管奴婢的大姑姑见了这情景,觉得对主人大不敬,便破口大骂:“你怎么弄的?把夫人烫到了,你担待得起吗?夫人,请让我领她下去打二十大板。”而同时,那位奴婢只跪下,低着头一声不吭,听了“要打二十大板”这句话又顿时连连的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的知错…”母亲挥手,示意她起来又说:“用不着打二十大板了,人总会有些失误的呀。”大姑姑并没有因此饶过那个奴婢,我从柴房路过时,发现大姑姑正在教训她,我停下脚步,听她们在说什么,大姑姑罚那个奴婢打一个月的井水,晚起一刻都要打大板…
我不敢再想大汉的事,只挥挥衣袖,拿起书向远方走去,唉,还是生活在现代比较好,没有孤身一人的可能,没有被选中留在深宫高墙的禁锢,没有壮志被死报的不甘,更没有被使唤,被虐待的阶级。
回到现代,我手捧纸质名著读得孜孜不倦,穿着行动方便,美观时尚的服装,头上系着的是简简单单的皮筋,却一点一点地改变着历史……